关灯后,光线变暗。
几分钟后,云扶雨动了动,没再继续用手背挡着眼睛,而是翻了个身,仰面睡觉。
昏黄的床头灯灯光下,柔软床铺中央的人,肤色几乎像洁白的牛乳。
肩颈手臂线条流畅,自然舒展地倾倒在柔软的床铺上。
只有纤细的指关节和手肘晕染着浅淡细嫩的粉色。
还没醒?
阿德里安挑眉。
云扶雨改变睡姿后,倒是让阿德里安看清了他的脸。
。。。。。。
其实刚才在云扶雨宿舍楼下,和云扶雨遥遥对视一眼时,阿德里安就已经看见了云扶雨发红的眼眶。
可几小时过去,殷红染着眼眶,洇在鼻尖,就连嘴唇也比平常更红一些。
细眉微微蹙起,像是激烈的情绪仍未消失。
这一切和过于雪白的肤色对比,使得颜色更加惊心动魄。
阿德里安伸手,碰了碰云扶雨的眼睛。
云扶雨还是毫无反应。
阿德里安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还不醒?
怎么这么松懈。
在军演的最后几天,云扶雨可比现在警惕多了。
其实这也不能怪云扶雨。
联合军演持续十天,军演后,云扶雨就被马不停蹄地带走,接受频繁的问询。
数一数,十四天以来,这还是云扶雨第一次在洗完澡后,换上干净衣服,躺在舒适、正常的床上睡觉。
紧绷的弦,在今天晚上才彻底放松。
云扶雨实在是太累了,困得快要融化,以至于根本抵抗不了床铺的吸引力。
短短几分钟,他就陷入深度睡眠,睡得昏天黑地。
阿德里安凝视着云扶雨的睡颜。
好像也没必要叫醒,干脆就这么上药得了。
阿德里安坐在床侧,拿起药膏,迅速拆开包装,挤出一些透明的膏体。
然后简单地糊在云扶雨眼睛上。
说明书上说药膏是极温和型,就算挤进眼睛里也没问题。
指腹毫无按摩技巧。
只是沾了药膏,绕着眼眶,打着圈地涂匀。
以阿德里安的手的大小,想把云扶雨的整张脸挡住,简直轻而易举。
和眼睛周围细嫩红肿的皮肤相比,骨节分明的大手就显得粗糙了许多。
睡梦中的云扶雨蹙着眉,小声哼哼,像是有些不满。
阿德里安自以为放轻了力道。
可如果类比的话,应该近似体型巨大的黑狼给小猫舔毛。。。。。。劈头盖脸地舔毛。
几乎能把小猫舔得翻个跟头。